我一直在失去某些顏色。
眼睛所觸及的世界,那些五光十色眼花撩亂的美麗仍舊存在。只是,心在枯萎,漸漸地只能分出黑與白、微笑與哭泣。當世界淡去之後,只剩下你佇立在那裡……,這就是我記憶中的你,還有專屬於你的顏色。
那個在加國夏天的顏色。
不是嫩脆的青綠,也不是晴空的蔚藍,而是你眼中那抹色彩,多麼的燦爛奪目。
只是那些,似乎已經回不來了,就像一罐顏料灑在宣紙上,淡開、暈染。
而你,是否就是我即將失去的另一抹顏色,又或者說,你快要是我即將要失去的顏色…好奇怪的文法,不禁啞然失笑。
現在,等待的日子有些長;然而,無目標的等待,更顯得漫長。
不知道怎麼走過來的;也不清楚自己在等些什麼,或許是等紅花開的那天,或許是謝的那一天,又或許根本無關於紅花。還是,在期待著能尋回那抹顏色?失而復得?
曾經告訴自己,等到畢業之後前往那個我們的夢想國,我便能睜開雙眼、大口呼吸、赤腳奔跑、開懷大笑。但是,隨著離開台灣的日子越來越近,卻感到越來越恐慌,越來越無助……。
我一輩子都在等待這一天,都在等這一天,都在等這彷彿永遠不會來的那一天。
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,我就像隻給人擱在寵物店透明玻璃屏後的動物,供人看著,讚賞著,偶爾領出來玩弄著、陪伴著、揉著、摸著,然後離去了。我等著離開這裡的一天,等著撒開腳奔跑的那一天,盼著我離開這玻璃圍幕的那天。
但是後來我才明白,或許自己早已失去了自由奔跑的能力。因為那抹顏色被抽離了我的生活。
因此我等待,花了這麼多年的時間;作了這麼大的堅持,如此用力活著,都是為了正在等待的那一天。即使我不知道在那一天之後,我的世界是否毀滅,亦或重獲新生與曙光。
可是現今,我們都清楚地了解到,我必須等,「等」似乎是我的使命或註定。因此我們只能等待那一天來到,盼著那刻的到來,黑白的我便能含著笑死去,蛻變成彩蝶。
嘿!那抹顏色,你說,我是否能失而復得?我會堅持到底的,希望在我離開台灣踏上夢想國的那天,你依舊光彩奪目,為我枯萎的心重新彩上那專屬於我們的顏色。
- Mar 14 Tue 2006 02:20
* 等著 尋回那抹顏色 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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